【双龙组】 神们 (上)
又名：假如海妖是蜃气楼
富含各种对剧情的魔改´_>`
主视角乱变，剧情主，cp：荒×一目连
1
一目连的神社被建在临海的崖边，距离山脚下的村子有好长一段距离，但如果仅仅以距离遥远为借口来解释神社的冷清恐怕无法令人轻易信服。
一目连已经无法维持实体了，没有信徒的他力量在逐渐变的微弱，他甚至无法满足一点点微小的愿望，只能日复一日的走在林间的小径里，回忆着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小径的周边的石灯不分昼夜的被点亮，前来参拜的人从在小径中排着蜿蜒着队，点着的灯仿佛是星河，从山顶一直流淌到山脚。
一目连抬起手，古笼火的光轻而易举就穿透手掌投射到他的眼睛里。
还要多久就会完全消失不见？
“应该是很快了。”
一目连猛的扭过头，那是一个僧人，苍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口，腰杆却依旧挺直，虽说声音略显苍老，但脸上却并无明显的皱纹，一眼很难判断出年龄。
“你在回答我吗？”
慈祥的老人回以柔和的微笑。恍惚间使他梦到了平静的海洋，宽广，厚重，无法违抗。
曾经的一目连尝试过与它对抗，于是它收取了一只眼睛作为代价，收回了信徒作为教训。
老者身上所带着的湿润的气息，使一目不太舒服，他下意识的保持着警惕。
但是他现在太虚弱了。
“虽说是很快，但是也得需要好几个年头了。”老僧人仿佛感觉到了一目连的警惕于是也并不靠近，只在原地向他微微鞠躬行了一个佛礼，“神的时间一直都比人要漫长，十年百年不过一瞬就过了。”
“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信徒了，人的生命短暂，人的记忆更是残酷，守在这里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为什么还要执著于此地呢？”
“我…在等吧…”一目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拘泥于这一方水土，不在这里，他还能去哪呢？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
他只知道，自己是这里的神，需要尽量满足信徒的愿望。
他们祈愿让洪水退去，一目连接受了。
他想，我要满足他们的愿望，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等什么呢？”老人又笑了，一目连感受到了与刚才的笑不同的味道，他咪了咪眼睛，可是老人的身影依旧模糊不清，“你渴望长久不变的感情，但人惯于遗忘善变。”
“你到底是谁？”年幼的神并不喜欢老人的说话方式——那是我的信徒，他怎么能那样猜测他们？
“贫道不过是路过的僧人罢了。”
“路过？”
老人遥指着侧面与海接壤的悬崖说，
“我从海上来，正是路过此地。”
2
可能是老人身上浓重的海洋气息带来了埋藏在左眼深深的恐惧，可能是老人看起来真的博学，也可能是一目连心里爱玩的天性还没有完全消逝，一目连最终接受了他的的邀请登上了停靠在崖边的高阁。
层层的暗红色飞檐相互垒叠足足有十八层之多，八个角都挂着铜铃，在海风吹拂中发出清脆的响声，楼阁被建造在巨大的虾壳上，时不时还能感觉到身下传来厚重的喘息，海浪在喘息中摇摆不定，显得有些焦躁。
老人带着一目连从崖边直接登上了阁楼，然后再顺着阶梯向下行走。
这阁楼在外面看只有十八层，但走到里面就仿佛望不到边的高，一
目连偷偷将头探出扶手之外向下看去，却被白色的浓雾遮住了视线。
“呵呵，这楼名为蜃气楼。”老人也停下脚步，也不介意他看，“这中间的就是蜃气。”
一目连也不知道蜃气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似云似雾，充斥着阁楼的天井。
“蜃气如幻如梦，随心所动，你想看什么就能看见什么。”
想看见什么就看见什么…
一目连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团蜃气，鼻子眼睛嘴巴仿佛被他的目光雕刻出来了。那是一个小女孩，她向着一目连走来，冲他递上了一朵小花，一目连连忙伸手接住。
这是他收到的最后一份贡品。
她听到她心里的声音，是一个小小的姻缘愿望，一目连笑出了声，哪怕知道女孩什么都听不见，仍旧满口的答应，但其实他知道女孩压根不知道这座神社供奉的到底是什么，身为风神的他只好点上香，认真的朝高天原祈愿了一番。
她还过得好么？姻缘成了么？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好久之前的事了。”一目连眼前依旧是女孩子在碎碎念，他的心仿佛轻松了起来，原本压在心上几十年的独自守候，在这一刻变得轻飘飘起来。“说起来是好久了，但是好像也不是很久？我记不得了。”
“看到了开心的事吗？”
“嗯…应该吧，她看起来很开心。”
老人挥了挥袖子，呈现在一目连眼前的幻想又复而化为烟雾弥漫开
来。
“可是都是假的，我们继续走吧。”
3
“不过是只大虾而已，这就没办法了吗？”
源赖光向来对分家这群老头子没什么好脸色——一群只会动动嘴皮子的老头，要是真的上场除妖就一个比一个怂。
“家主有所不知啊，先前不过是只笼罩着蜃气的大虾而已，可最近这些时日那座‘蜃气楼’妖力增强的厉害。”他递上由画师描绘的绘卷，乌云与狂风交织在海上卷起千丈高的海浪。
“改变天气！这可是以前它的妖力无法做到的啊！”
源赖光摸着下巴仔细端详着绘卷，脑袋里权衡着利弊，他的宝刀鬼切就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低着头发呆。
4
荒在接到源赖光将要出海的消息时，决定还是抢在他之前过去看看。
他早在一周前就接到了那位大人的指令，关于伊势附近的蜃气楼。按理说，蜃气楼这种常常出现在各种人迹罕至地区的妖怪，并没有较大的灾难性——他们只是产生幻境引诱濒死之人而已。
荒并没有急着去，原因吗？大概是对那位大人的偏见。
获得所谓的“神性”真的是过于残酷的一件事。了解到天地的不可变动总是需要痛苦的代价。
那位大人在附近的海域降下的灾难成为一切的导火线——这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荒心中的一道坎，更何况还有后来的地震鲶，荒甚至感觉地震鲶的突然爆发就是他的手笔。
不过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且不说京都的妖气横生，可能要出大事，就是他交给自己的蜃气楼都变得越发棘手起来。
蜃气楼在伊势桑名地区附近的海域兴风作浪已经有起码近10天了，周围的村庄也已经好久没有出海了，生活上虽然略显窘迫，但是却已经可以将就，更重要的问题是，那片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刮上岸的狂风和日益增高的水线。
荒隐去身形，从来往穿行的人群中路过，在暴风雨依旧没有停下的夜晚，弱小的人类穿着廉价的蓑衣，组成小队巡视着河道的涨幅。实际上在强大的风力面前，蓑衣根本没什么大用，它被吹起，雨水直接斜着灌进衣服里。
荒瞄了一眼水线，已经临近红线了，最多不过两天这水就要破堤了。
人们也在不安着，孩子和老人们围在一起，女人们只能跪在地上虔诚的祈祷。荒感受到了散落在空中细微的神力，不免觉得可笑。
你们的神已经无法再听到了。
神总是无情的。
荒的眼睛里投影出海边的小村，空气中的咸味，女孩子用麻绳绑上的头发，灯光下金黄的酒液，奴隶的伤痕还有很多好的与不好的东西，那些都被埋葬在如天的浪涛中。
为了神的觉醒。
5
御馔津的清醒提前了，围绕着她的狐狸在漫长的睡眠到达尾声时发出了餍足的哼哼声。
她想过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但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身处于高天原顶端的那位大人此时正站在她的面前。
她从来没有机会能够和那位大人站在一起，一直以来，那位大人都是不可描述，不可想象，不可直视的，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俯视众生。
“……大人”
“够了，足够了。”
御馔津不知道是什么令那位大人改变了想法，大发慈悲的削弱了对自己的惩罚，让自己提前醒来，她猜不到，也无法去猜测。
“我有时会想，果然这世上还会有比高天原更加缥缈的地方存在。”
他不喜欢荒。
这在高天原人尽皆知，他知道肯定会有人以为荒通晓未来的能力威胁到了自己地位，所以才会这样将厌恶摆在表面。
可是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原因，他只是讨厌他而已，就像他喜欢那个
常趴在他的膝头冲他微笑的小风神一样，没什么理由。
“加在我们这些人身上的因果，说到底，都不过是宇宙中那些冥冥的力量在掌控着。”
它们一直在看着。
所以在他因为一时好恶在海边的村庄降下不在预知之内的海浪时，
他最宠爱最喜爱的小风神也在海浪的推拉下失去了翠绿色的眼睛。
“大人，哪怕被掌控，被算计，也有些事是要付出一切去做的。”
曾几何时，那双翠绿的眼睛也是拥有这样坚定的目光，可是却再也见不到了。
“去吧，做你该做的…”
6
荒当然知道负责这里的神，那个被那位大人所偏爱甚至溺爱的小风神。
不但知道，还见过。
那双翠绿的眼睛仿佛把天地间一切美妙与纯洁的东西都装在里面。
作为总是被那位大人所忽略甚至厌弃的人，他对那位大人一直保持着一种警惕，但对小风神却总也讨厌不起来。
他听说过。
风神一目连为了自己守护的村子失去了一只眼睛，但是村民却逐渐的将他遗忘。
守护，被遗弃，而后又降下惩罚。
如果这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命运的话，也未免太过于无聊。所有
人都仿佛按照其之中的道路前行，所谓的神不过也只是命运的玩物。
蜃气楼停留在并不远的海中，庞大的虾在沉睡，在它的背上，层层的蜃气聚集在一起，围绕在中心的一个人影身边。
蜃气和神力混合在一起，周围的海域都在沸腾，风形成了漩涡，吹起那人的衣袖。
感觉不太对劲。荒眯起眼睛，漩涡中心的那人明显没有意识。说到
底神性无非是无情，让神体会世间冷漠，生情后灭情，而后才可以对万物一视同仁，才可以在大的命运之中顺应天的旨意。如果在灭情时没有意识又如何达到断情的结果呢？
他奋力的朝风的中心移动，夹杂着神力的旋风对他造成了不小的阻碍。蜃气铺面而来，人的求救声，海浪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爆炸。
“啧。”每次都是同一套。
荒的脑袋被震的嗡嗡响，他被最近一直出现在眼前的既视感搞得火大，那件事早就过去了，他不需要一直被提醒。
就差一点。
荒一把抓住一目连的手腕，周围刺耳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了，他看到周围一下风平浪静了下来，海洋一望无际，留下一线直到天的尽头。
荒刚想开口，却发现站在旁边的一个老人抢先开口了。
“开心吗？”老人望着远方缓缓升起的太阳询问小小的风神，荒这才发现一目连已经不在是原来那么高了，而是回到了荒以前在年少时见过的风神。
小小的风神还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撅着嘴猛的摇摇头。
“可我听见，有人在祈求。”
“他们一直在祈求的神是我们吗？”
老人的面孔在逐渐模糊。
不可被直视，不可被想像，不可被描述。
是记忆吗？
老人只是叹了一口气，便化为一丝幻影，被卷入不断旋转的气压中。
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握着一目连的手腕，不停旋转的气压不但吸
收着蜃气楼的蜃气，而且还在向内挤压。
“一目连！”这样不行，再这样吸收蜃气的话……
“清醒一点！”
天上的乌云，海上的浪涛，风，雨，蜃气一切都朝着一目连涌来，
雷电交杂在其中又像是悲鸣，又像是怒吼。
荒尝试用单手结成结界隔离蜃气，风作为世间基本力量之一，拥有着单纯却强悍的力量，荒的右手微微使力，将一目连拉到怀里以减少结界的大小。
外围的风还在猛烈的刮着，正当荒思考着如何停下风暴时，问题却从内部出现了，原本没有意识的一目连却猛然伸出手拉住了荒在支撑结界的左手，结界的罩子仿佛玻璃一样在失去支撑之后瞬间破碎。
“谢谢你。”
蜃气，雨水，风暴，发疯地超他涌去，又在他的体内沉淀下来，荒看着眼前的眸子中浑浊的蓝色褪去，碧绿又复而浮上来，一如回忆中的那样，完全没有变过。
两个人的发丝在空中交杂。
荒看到眼前的人扬起嘴角冲他笑。
“……你的额头。”
——TBC
只是要长角了
剧情梳理:
那位大人 : 荒，你去帮一下一目连
荒:我明白了，就像御馔津监视我一样，监视一下一目连
那位大人:？？？？
御馔津:虽然不太明白那位大人在说什么，但这种时候说出自己的左右铭就好了，对吧！
那位大人:？？？？
蜃气:征服世界！
虾:好诶！世界旅行！
一目连:好诶！保护信徒！
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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